半小时悄然流逝,叶凡己将风清门的状况了然于胸。
风世麒叙述完毕,头颅低垂,沉默不语,整个人笼罩在深深的颓丧之中。
叶凡见他这般消沉,唇角微扬,语气笃定:“风师-傅,振作些。此等小事,何须挂怀?
稍后我予你一枚丹药,再指点你几式精要......便是风清门--门主见了你,亦当对你刮目相看。”
风世麒勉强牵动嘴角,低低应了声“嗯”,眼神依旧黯淡无光。叶凡心知他未信,也不多言,只待时间印证。
夜色西合,叶凡回房静-坐调息。翌日清晨,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叶先生!叶先生!”
风世麒的声音明显焦灼,“门外有位姓许的老先生,说有急事求见!”
“许...许老?”
叶凡缓缓收功,气息归于丹田,起身开门,“快请至客厅奉茶!”
客厅内伫立的老者,让叶凡略感意外,他立刻迎上前:“许老!您怎会亲临?快请上座!”
来人正是临江城德高望重的金针圣手,许庭瑞老先生。
许老落座,脸上交织着窘迫与焦躁:“叶小友,冒昧登门,实属无奈……唉,老朽今日,是豁出这张老脸了。”
叶凡奉上一盏清茶:“许老言重了,有事但讲无妨。”
许老双手微颤地接过茶杯,沉默良久,终是重重一叹,声音苦涩沉重:
“家门不幸……祖-宗基业……恐要毁于老朽之手了。”
“哦?”
叶凡神色一肃,“许老,可是济世堂出了变故?”
......
“是益善堂!”
许老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那项顶天……屡次三番带人到我的济世堂‘切磋’!老朽……略逊一筹,连败两阵。”
他声音哽咽,带着绝望,“按我们所立规矩,五局三胜……
再输一局,我许家十代相传的济世堂招牌……便要拱手-相让!”
他死死攥住茶杯,目光灼灼地盯住叶凡,“叶小友,老朽实是走投无路,才厚颜相求……求你出手,力挽狂澜!
这招牌,绝-不能在我这一代蒙尘啊!”
叶凡眸中寒光一闪。许老的为人他深知,悬壶济世,仁心仁术。
能让这位老好人如此失态,对方是何居心,昭然若揭!
.......
“项顶天?”
叶凡对此名毫无印象,他霍然起身,朝风世麒沉声道:
“风师-傅。去益善堂,见识见识这位项老-板的‘高招’。”
风世麒精神一振:“好!”
益善堂门前,冷清得近乎萧索,与济世堂的长龙形成刺目对比。
叶凡三人甫一踏上台阶,门内“呼啦”涌出数名短褂的汉子。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面相带着几分凶悍,双臂环抱,如一尊铁塔般堵在门口,声若洪钟,满是讥诮:
“哼,许庭瑞?”
他斜睨着许老,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怎么?才输了两场就沉不住气了?
自己学艺不精,便带人来堵益善堂的门面?是嫌颜面扫得还不够彻-底么?”
.......
“许老,规矩是双方共认的。您若自忖不敌,不如早些依约奉上招牌,彼此还能留几分薄面。
如今带着人前来滋扰,未免……有失您金针圣手的体统。”
“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
一个神情倨傲的女郎越众而出,她是项顶天的得意门徒,“请你们即刻离开!莫要在此耽搁益善堂悬壶济世!
我们这里还有-病患亟待诊-治!话音未落,她便己身上前,欲将为首的叶凡推下台阶,姿态咄咄逼人。
风世麒见状,怒意勃发,一个箭步抢至叶凡侧前方,沉声喝道:“放肆!休得无礼!”
叶凡却只轻轻一拂袖,将风世麒带至身后。
他目光平静如水,缓缓扫过眼前气势汹汹的几人,最终定格在那女郎轻蔑的脸上。
“滋扰?我是来践‘约’的。”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如剑,首刺人心,“叫项顶天出来。”
下一瞬,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门前:
“我叶凡,今日便代济世堂许老,前来——”
“踢馆!”
“踢馆?!”
神情倨傲的女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利的声音拔高了八十度,充满了十二万分的鄙夷:
“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妄言来益善堂踢馆?你可知‘医道’二字重逾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