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身上好香……

2025-08-20 2740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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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抬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喉间发出吞咽的轻响,水珠顺着嘴角滑下来,滴在他敞开的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落在那紧实的肌理上,像雪融在了烧红的铁上。

姜早抽回手时,指尖还残留着那点烫意。

“还要么?”

她问。

男人没睁眼,只是摇了摇头,手却又伸过来,虚虚地搭在她的腰侧。

没用力,像在确认她还在,又像怕惊扰了什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姜早低头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此刻却软了力道,透着点不自知的依赖。

啧。

出差第一天就被人占了便宜。

谁能有她倒霉?

她浴袍的腰带松了些,刚才扶他时蹭的。

再往上,男人的呼吸还带着不稳的热,喷在她的发顶,甜腻药味淡了点,倒透出点干净的皂角香。

和他身上冷硬的枪油味完全不同,像冰壳下藏着的温水。

“手拿开。”

姜早的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促狭。

“再搭着,我可按‘非法骚扰’算你的账了。”

男人没睁眼,睫毛颤了颤,搭在她腰侧的手却收了收,指尖蜷了蜷,像被训诫的大型犬,乖乖悬在半空,只差没把尾巴夹起来。

可下一秒。

“唔……”

姜早的话还悬在空气里,男人的睫毛颤了最后一下,忽然猛地抬起。

不是睁眼,是头往前倾,带着不容反应的速度,唇瓣精准地撞上了她的。

姜早浑身一僵,屏住了呼吸。

他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混着那点未散的甜腻药味,还有刚喝下去的冷水的清冽,像团混乱的火,猝不及防地烧过来。

带着点笨拙的急切,死死地贴着,辗转厮磨,带着种近乎绝望的渴求。

姜早下意识想推他,手刚搭上他的肩,就被他反手攥住,按在身侧。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掌心烫得像要烙进她的皮肤里。

吻还在继续,带着失控的势头往下移。

他偏过头,唇齿擦过她的下巴,留下湿漉漉的痕迹,然后是颈侧,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 上,激起一阵战栗。

“唔……”

姜早终于没忍住,喉间溢出一声轻吟,带着被冒犯的愠怒,又有点莫名的酥麻。

男人像是被这声低吟鼓励了,动作更放得开。

唇瓣贴上她的锁骨,轻轻啃咬,带着点惩罚似的力道,又很快放软,用舌尖细细描摹那道凸起的线条。

威尼斯的夜很静,窗外的水声都变得遥远。

房间里只剩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和她被打乱的心跳声,咚咚地撞在胸腔上,震得耳膜发鸣。

姜早的手指在他背后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衬衫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不是抗拒,是克制,是在药物与理智间撕扯的紧绷。

可这克制下的吻,却带着毁天灭地的侵略性,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锁骨处的被他含住时,姜早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吻。

“你……”

她的声音有点发哑,带着刚被吻过的濡湿,

“清醒点。”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唇还贴在她的颈侧,滚烫的呼吸一阵阵砸下来。

他没抬头,只是鼻尖蹭了蹭她的皮肤,像只寻求安慰的兽,带着点不自知的委屈。

姜早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能感觉到他搭在她腰侧的手,不知何时己经收紧,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那力道,像是怕她跑了。

“松开。”

她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些,带着律师对峙时的锐利。

男人没动,唇依旧贴在她颈侧,呼吸的热度透过薄软的浴袍渗进来,烫得她皮肤发颤。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却不是放开,而是顺着小臂往下滑,指尖擦过她的脉搏,像在确认她的心跳——

快得有些失序。

这动作太暧昧,带着点近乎天真的试探,和他刚才侵略性的吻形成诡异的反差。

姜早猛地抽手,这次他没拦。

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抬手抹了把唇角,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那股甜腻药味。

浴袍的领口歪了,露出被他吻得发红的锁骨,像雪地里落了点朱砂,格外扎眼。

“你最好祈祷明天醒了还记得这回事。”

她声音发沉,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否则……”

话音未落,床上的人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是清醒的笑,是药物影响下的喑哑气音,带着点混沌的嘲弄,又像在撒娇。

他缓缓抬起头,眼还没完全睁开,睫毛上沾着的水汽在灯光下闪了闪,看向她的目光里,那层野兽般的审视淡了,多了点黏糊糊的专注,像幼犬盯着手里的骨头。

然后,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指尖微微蜷着,像在等她来牵。

姜早的呼吸顿了顿。

这副样子,和刚才那个用吻侵略她的人判若两人。

药物把他的冷硬剥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求——不是欲望,是对“存在”的确认,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

她没动。

男人的手悬在半空,等了会儿,见她没反应,便自己撑着床沿,一点点往她这边挪。

动作笨拙,像刚学步的孩子,衬衫滑得更开,露出的胸膛随着动作起伏,肌理在灯光下泛着湿漉漉的光,性感得极具攻击性,偏偏动作里带着点可怜的执拗。

“别过来。”

姜早后退到墙角,背抵上冰冷的墙壁,试图找回理智。

“你现在不清醒,做什么都不算数。”

他却像没听见,挪到床边,脚刚沾地就晃了晃,差点摔倒。

姜早下意识伸手去扶,被他顺势抓住手腕,往怀里带。

这次的拥抱和刚才不同,没那么用力,却贴得极近。

他的下巴搁在她发顶,呼吸洒在她的发旋,带着点依赖的重量。

姜早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不是因为冷,是药物在体内冲撞的余波,而他正借着她的温度,一点点压制那股躁意。

“……你身上好香。”

他忽然低低地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梦呓。

姜早的指尖在他背后僵住。

窗外的水巷里,贡多拉的摇橹声又近了,咿呀的调子像支老旧的情歌。

房间里,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抓着她的力道松了些,却依旧没放手。

姜早靠在墙角,听着他越来越沉的呼吸,忽然觉得有点荒谬。

出差第一天,被枪口指着,被迫看管一个陌生男人,还被他又啃又抱……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发烫的锁骨,那里的齿痕还在。

“算你欠我的。”

她对着他的发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回应她的,是男人无意识往她怀里缩了缩的动作,像只终于找到窝的兽。

夜还很长,可怀里的温度,似乎比墙上的时钟更能衡量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