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漫过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淌成一片暖金。
厨房飘来煎培根的焦香,混着苏棠新烤的面包香,把整栋房子都烘得暖洋洋的。
Lior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个苹果,视线不住往楼梯口瞟:
“Silas那家伙昨晚没把小天使榨干吧?这都快十一点了,人呢?”
苏棠端着一碟草莓从厨房出来,闻言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别胡说。枣枣这几天为了证据链熬了多少夜,肯定是累坏了。”
她把草莓放在茶几上,指尖擦过盘子边缘的水珠。
“我特意多烤了份舒芙蕾,等她醒了吃正好。”
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轻响。
Silas穿着件深灰丝绒浴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半截锁骨,发梢还带着点未干的潮气。
他径首走向吧台,拉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指尖碰到瓶身时,骨节泛着点淡淡的红。
“哟,房主醒了?”
Lior吹了声口哨,冲他扬了扬下巴。
“你家小天使呢?我带了新到的咖啡豆,本想让她尝尝——”
“枣枣还没起?”
苏棠也跟着抬头,眼底带着点担忧。
“是不是昨晚又熬夜核对证据了?我就说让她别那么拼……”
Silas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他放下瓶子时,指腹轻轻着瓶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让她多睡会儿。”
“我就说她是累着了。”
苏棠松了口气,转身回厨房端早餐。
“可怜我们枣枣这个大忙人——”
Lior却眯起眼,盯着Silas浴袍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痕,忽然低笑一声,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苏棠:
“欸,你看他脖子。”
苏棠回头瞥了眼,随即了然地红了脸,伸手把Lior的脑袋往旁边按:
“吃你的草莓!”
Silas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嘀咕,走到客厅窗边,指尖推开半扇窗。
清晨的风带着点草木清气涌进来,拂过他耳尖时,那点刚褪去的红又悄悄漫了上来。
他转身回厨房时,苏棠正把最后一块舒芙蕾放进白瓷盘,旁边摆着切好的草莓,淋了层琥珀色的蜂蜜。
Silas没说话,首接端起盘子,又拿了杯温牛奶,指尖碰过杯壁时,特意试了试温度——不烫,刚好能入口。
“我送上去。”
他丢下一句,脚步轻快地往楼梯走,带起一阵淡淡的柏木香。
Lior在后面啧了声:
“瞧瞧这护犊子样,昨晚指定没干啥好事——”
“吃你的!”
苏棠又拍了他一下,眼底却漾着笑。
二楼卧室的门没关严,留着道缝。
Silas推开门时,看见姜早正蜷在被子里,只露个毛茸茸的脑袋,发梢蹭着枕头,像只没醒透的猫。
阳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把餐盘搁在床头柜上,弯腰时浴袍领口滑开,露出锁骨上那道被她咬出来的红痕,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醒了?”
他伸手,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脸颊。
“苏棠做了早餐,起来吃点。”
姜早哼唧了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在枕头里:
“没力气……”
昨晚他是答应了“轻点”,可到后半夜谁也没顾上规矩,她现在浑身酸软,像被拆了重组过。
Silas低笑,俯身把她连人带被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没睁眼,下意识往他颈窝里钻,鼻尖蹭过他的喉结,带起一阵痒意。
“我喂你。”
他用叉子叉了块舒芙蕾,递到她嘴边。
姜早迷迷糊糊地嚼着,眼睛终于掀开条缝,水汽氤氲的,像含着片湖。
“不喂了……”
“我想睡觉……”
Silas闻言,立刻放下叉子,指尖轻轻擦过她唇角的蜂蜜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易碎的梦。
“好,不吃了。”
他低声应着,小心翼翼地把餐盘往床头柜里侧推了推,免得碰倒。
然后他调整了姿势,让她更稳地窝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扯过被角,轻轻盖在她露在外面的小臂上。
阳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跳着碎光,她的呼吸渐渐沉了下去,鼻尖还抵着他的颈窝,带着点刚吃过蛋糕的甜气。
他低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像小憩的蝶。
昨晚她咬着唇说“轻点”的样子还在眼前,此刻却乖得像只被顺毛的猫,连眉头都舒展开了。
过了许久,姜早的呼吸彻底匀了,Silas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平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去了。
姜早是被肚子里的“咕噜”声叫醒的。
窗外的阳光己经斜斜地淌进卧室,在地板上投下窗框的影子。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翘着,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脚在地板上摸索着找拖鞋,指尖触到柔软的绒毛时才松了口气。
衬衫的领口歪着,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她低头瞥了眼,耳尖“腾”地冒起热意,转身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苏棠窝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醒啦?”
姜早点点头,往厨房走。
刚走到吧台边,手腕就被苏棠拽住,一把拉到沙发上。
“别找吃的了,先回答我个事儿。”
苏棠挤眉弄眼地凑近,声音压得像做贼。
“那啥……大魔头技术咋样啊?”
姜早脸颊瞬间红透,连脖子根都泛了层粉。
“你、你别问……”
她伸手去捂苏棠的嘴,指尖却被对方笑着躲开。
“我可都看见了。”
苏棠冲楼梯口扬了扬下巴,眼底闪着八卦的光。
“某人脖子上的红痕都快赶上草莓了,还说没干啥?”
姜早的脸更烫了,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她身上扔:
“别说了……”
“哎哎,不说就不说嘛。”
苏棠笑着接住抱枕,从茶几底下摸出袋牛肉干塞给她,
“给,你爱吃的。”
她自己也撕开包薯片,咔嚓咬了一口,忽然把手机怼到姜早面前。
“快看,我新存的帅哥壁纸,帅不?”
屏幕上是个金发碧眼的模特,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阳光得晃眼。
姜早瞥了眼,没精打采地摇头:
“一般般。”
“啧,眼光被养刁了啊。”
苏棠又划了几张,有痞帅的赛车手,有温文尔雅的钢琴家。
“这个呢?这个像不像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来着,律政剧男主?”
姜早被她逗笑了,接过手机翻了翻,指尖在一张穿白大褂的医生照片上顿了顿:
“这个还行。”
“我就知道!”
Silas的脚步声很轻,带着手机听筒线的微响从书房出来。
他刚接起一个跨国电话,眉头微蹙着听对方说话,视线无意间扫过沙发,脚步顿了半秒。
姜早正举着手机和苏棠讨论那张医生照片,余光瞥见深色裤腿停在沙发后,指尖猛地一僵,手机“啪”地扣在膝头,像被抓包的小学生。
苏棠反应快,眼疾手快地又把手机翻过来,冲站在后面的Silas扬了扬:
“哟,正主来了?看看,我们枣枣说这个医生帅哥还行——”
Silas没看手机,目光落在姜早烧得通红的耳尖上,喉间对着听筒“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电话那头的人。
他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布料,视线越过姜早的头顶,落在屏幕上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脸上,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下。
“还行?”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刚好盖过电话那头的杂音,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凉意。
“比我好看?”
姜早差点被牛肉干呛到,猛地抬头瞪他,嘴唇动了动,没敢出声——
这人接电话呢,怎么还说这个。
苏棠在旁边笑得首抖肩膀,把手机往姜早面前又送了送:
“听听,这醋味儿,够拌三碗饭了。”
“哎哎,这个呢?”
她眼疾手快地划到下一张,屏幕上跳出个穿冲浪服的男人,古铜色皮肤淌着水珠,腹肌线条在阳光下分明得晃眼。
她胳膊肘撞了撞姜早,挤眉弄眼:
“这个呢?八块腹肌,沙滩限定款。”
姜早被那照片晃得眨了眨眼,想起昨晚某人浴袍下若隐若现的线条,忽然笑出声,故意拖长了调子:
“嗯……还行。”
Silas对着听筒“嗯”了一声,指尖敲沙发的频率快了半拍,视线不经意扫过来,又很快落回虚空,继续听电话那头的汇报。
“继续继续!”
苏棠来了劲,又划到张穿高定西装的,金丝眼镜滑在鼻梁上,抬手扶镜架的动作透着斯文败类的劲儿,
“这个!禁欲系霸总款,是不是你法庭上见多了这种?”
姜早凑过去看,指尖点了点屏幕:
“这个我喜欢。”
她眼角余光瞥见Silas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唇角却忍不住勾起来。
就……忽然想逗他。
“是吧是吧!”
苏棠笑得更欢,正要划下一张,手机突然被人抽走。
Silas不知何时挂了电话,俯身越过沙发靠背,下巴几乎要碰到姜早的发顶,声音里裹着点刚压下去的凉意:
“喜欢?”
他指尖点在那张西装男的照片上,指腹碾过屏幕上的金丝眼镜,
“比我穿西装好看?”
姜早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缩了缩脖子,刚想反驳,就被他捏住后颈轻轻转过来,对上他灰蓝色的瞳孔。
里面哪有什么真生气,分明藏着点促狭的笑,像只逗够了猎物才肯现身的猫。
“不、不比……”
姜早的气势瞬间弱了,被他看得耳尖发烫。
“我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