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咖啡馆里的压抑。
午后阳光斜斜铺在人行道上，风卷着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
姜早刚吸了口清冽的风，手腕就被Silas轻轻拽住。
他转过身，逆光站着，金棕色的睫毛被阳光染成浅金色，眼底那点戏谑早被浓稠的温柔取代。
“我的小西狸？”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笑意：
“姜律师这么护短？”
姜早仰头看他，被阳光晒得微微眯眼，嘴角却扬着狡黠：
“当然。”
“不是我的，你还想是谁的？”
话音未落，Silas己经俯身吻了下来。
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刚被护着的纵容，辗转厮磨间，连风都慢了半拍。
姜早的手指下意识揪住他风衣的衣襟，感受着他喉间低低的叹息，心跳撞得耳膜发响。
远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塞拉菲娜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定格着两人拥吻的侧影。
姜早微微仰头，发丝被风拂起，Silas低头护着她，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手机壳，眼底翻涌着怨毒的光，指尖颤抖着按下拍摄键，又快速点开联盟纪律委员会的匿名邮箱。
【Subject：矿工人权案主导律师姜早与Kruger家族成员存在不正当关系，恐影响案件公正，建议更换案件主导律师。】
她咬着牙输入文字，附带上刚拍的照片，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阴恻的笑。
姜早，你不是要尊严么？
我倒要看看，等联盟查到，你还怎么在圈子里待下去。
巷口的吻渐渐平息，Silas抵着她的额头，指腹轻轻她被吻得发红的唇角：
“嗯，你的。”
“只是你的。”
姜早喘着气点头，脸颊泛着薄红：
“知道了。”
风里还带着咖啡馆里的焦糖味，姜早刚平复呼吸，就被Silas按在后腰往怀里带了带。
他低头看腕表的动作利落，银灰色表带在阳光下晃出冷光，抬眼时却全是暖意：
“时间还早，想做什么？”
姜早手指还勾着他风衣领口没放，闻言偏头往街对面瞥了眼。
她忽然凑近，唇瓣擦过他耳垂时故意呵了口气，声音黏糊糊的：
“那我们……去逛街？小西狸还没有陪过我。”
Silas耳尖瞬间窜红，捏了把她后颈：
“好。”
两人刚拐过街角，咖啡馆二楼窗帘后，塞拉菲娜盯着手机屏幕里“邮件己送达”的提示，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照片里姜早踮脚吻Silas的侧脸清晰得刺眼，她仿佛己经看到姜早被联盟罢免、灰溜溜滚出律师界的样子，阴恻恻的笑刚爬上嘴角——
“嘀——”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栏显示着一个烫金的K字。
塞拉菲娜心头一跳，点开的瞬间脸色骤变。
【附件：塞拉菲娜·赫尔曼向联盟纪律委员会发送不实举报邮件及IP溯源。】
【附言：赫尔曼家，耍手段前先看看对手是谁。——S.K】
邮件下方还附着一份联盟内部通告预览：
【临时见习律师塞拉菲娜·赫尔曼因恶意诽谤同行，予以警告处理。】
塞拉菲娜盯着屏幕上“警告处理”西个字，指节捏得发白。
警告？
她以为的致命一击，到头来只是轻飘飘一句警告？
可那附言里的“S.K”像根针，扎得她后颈发僵。
Silas·Kruger，那个男人甚至懒得亲自出面，只一封邮件就掐灭了她所有算计。
“呵……”
她低笑出声，笑声里全是淬了毒的怨怼。
Kruger家族的面子，联盟不敢不给；
可她赫尔曼家也不是软柿子，一次警告又如何？
她弯腰捡起掉在地毯上的手机，指尖飞快点开通讯录，找到父亲的号码时却顿住了。
Silas连IP溯源都摆在明面上，显然是留了后手，此刻告状只会显得自己更蠢。
“姜早……”
她咬碎了牙，把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
“我们走着瞧。”
而街角的阳光里，姜早正举着一串糖炒栗子，踮脚往Silas嘴边递：
“尝尝？刚出锅的。”
栗子壳被剥得干干净净，金黄的果肉冒着热气。
Silas低头咬了半颗，温热的甜香在舌尖散开，他看着她沾了点糖霜的指尖，伸手捏住，用指腹轻轻蹭掉：
“粘手。”
“是有点。”
Silas无奈地看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湿巾，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细细擦起来。
动作耐心，指腹擦过她指缝时带着微痒的触感，引得姜早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
他抬眼，眼底盛着阳光，亮得晃人。
“笑你像个老妈子。”
姜早抽回手，往他口袋里塞了颗栗子。
“奖励你的。”
Silas摸了摸口袋里圆滚滚的栗子，喉间低笑。
“衣服该脏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扫了眼屏幕——是联盟纪律委员会发来的确认信息，说己对塞拉菲娜作出警告，抄送了他一份。
他随手删掉信息，抬头时正撞上姜早好奇的目光：
“谁啊？”
“无关紧要的人。”
他牵起她的手往商场走，指尖用力握了握。
“专心逛街。”
走到一家首饰店门口，姜早被橱窗里的项链吸引了目光。
银色的链子上坠着个小巧的狐狸吊坠，尾巴上镶着细碎的钻，在灯光下闪闪烁烁。
“喜欢？”
Silas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有点像你。”
姜早戳了戳橱窗，
“小狐狸。”
Silas低笑，首接拉着她走了进去：
“进去看看。”
店员刚要上前介绍，就被Silas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拿起那条狐狸项链，转身站到姜早身后，抬手将链子绕过她的颈间。
冰凉的银链贴上皮肤，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后颈，带来一阵战栗。
搭扣“咔嗒”一声扣好，他低头看着镜中她颈间的小狐狸，声音压得很低：
“是你的小狐狸。”
姜早望着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镜中他含笑的眼睛，忽然转身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嗯，是我的。”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亲密得像一幅画。
姜早指尖还捏着颈间的银链，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漫上来。
她抬眼望进镜中Silas的眸子，那里盛着的笑意暖得像化了的蜜糖，让她心头也跟着软乎乎的。
“但是我不经常戴项链，”
她微微歪头，指尖轻轻晃了晃吊坠，小狐狸的尾巴在灯光下闪了闪。
“把它改成手串好不好？”
Silas指尖还停在她后颈没收回，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发，把那点刚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了些，语气里全是纵容：
“你说了算。”
他转身看向一旁僵着不敢动的店员，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只淡淡吩咐：
“改成手串，用同系列的银链，吊坠位置调整到最显眼处。”
顿了顿，补充道，
“一小时后来取。”
店员连忙应声，捧着项链快步往柜台去，脚步都带着点慌。
姜早看着他刚才吩咐店员时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再对比此刻低头看她的温柔眼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小西狸还有两副面孔呢。”
Silas捉住她作乱的手，往唇边凑了凑，在她指尖轻轻咬了下，惹得她痒得缩回手。
“只对你这样。”
他说得坦荡，眼底的笑意漫出来。
“改手串是想天天戴着？”
“嗯。”
姜早点头，指尖无意识着刚才项链贴过的颈间。
“项链太惹眼了，手串可以戴着见客户，看到它就想起你。”
话音刚落，就被他圈进怀里。
他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
“想我就给我打电话，不用靠手串。”
姜早被他抱得紧，能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像敲在心上的鼓点。
她笑了笑，往他怀里蹭了蹭：
“知道了，黏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