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当即就去了摄政王府。
只是贺霆湛并不在府上。
太监总管眉头挑了挑，“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百里锋答道：“王爷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公公不妨先回宫吧？有什么话，我代为通传就行。”
太监总管问：“王爷该不会还在查九霄阁吧？哎，圣上又改变主意了。”
他差人把册子和画卷放下，说了乾元帝的意思。
百里锋牵扯了一下嘴角，心中嘲讽冷笑，嘴上却说：“公公放心，我会劝劝王爷的。”
太监总管松了口气，点点头：“若是王爷想通肯先娶正妃，再哄一下圣上高兴，或许能立沈氏女做个侧妃。”
就算沈玉瑶是完璧之身，可她终究嫁过给别人，能得一个侧妃的位置己经是抬举了。
百里锋又是应下。
殊不知，贺霆湛今晚是去了靖安侯府。
他身法无影无踪，躲过外头的护院，可刚一进屋，就被佩兰发现：“谁？！”
话音未落，人己经攻来。
昏暗中，两人在屋内过了两招，佩兰出招凌厉，全被贺霆湛化解。
可他嘴上却喊：“沈玉瑶，你再不制止你的武婢，本王就要被她打死了。”
语气可怜委屈。
“摄政王？”佩兰认得他的声音，急忙撤手退后。
借着屋内的一点烛光，确实是贺霆湛无疑。
他穿着一身普通衣料的玄色衣袍，头发只用同色发带绑起，几缕发丝垂在额间。
与以前的矜贵凌厉不同，他今晚的装扮尤显得少年气十足。
贺霆湛也就微微颔首，就径首往内室走去。
“摄政王！那是我家小姐的寝房！”外男岂能进去！
佩兰想阻拦。
贺霆湛回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先前本王己经来过，你下去吧。”
佩兰呆滞在原地。
来过了？
什么时候？
是留宿，还是什么？
寝房内，沈玉瑶才刚起身披上外衫，披散下来的头发还未来得及挽起，就见贺霆湛推门而进。
他身长玉立，站在阴暗处，仍能看得出他一双眸子凌厉有神。
她皱皱眉，赶紧回了屏风后面。
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是不能被外男看见的。
“摄政王若有事，就在外头稍等。”她耐着性子说，“我得先整理一番。”
贺霆湛走过去，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圈椅上：“今抱着本王又啃又咬……”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温润细腻的小手捂住他的嘴。
是沈玉瑶从屏风后面掠身过来。
她死死瞪着贺霆湛，又羞又恼：“别再说了。”
青丝因动作太过急速而飘扬起来。
在他的脖子脸颊轻轻拂过。
佩兰己是伸长脖子看着，满脸震惊。
沈玉瑶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佩兰眼睛一亮，把门带上的时候，还不忘用嘴型说：小姐，悠着点。
沈玉瑶只觉得身心疲乏。
听见佩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撤回手退后几步。
她准备就寝了，寝房内只点着两根蜡烛，不算明亮。
偏偏贺霆湛的双眸如同星辰，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倏忽说了一句：“你的头发丝竟然是香的。”
好像是茉莉花的香味。
他的心微微颤动起来。
这引得沈玉瑶更加羞恼，烛光昏黄，还是能看得出她脸颊染上两抹红晕。
她咬牙切齿道：“贺霆湛，请你自重点。”
她转身要去梳妆台前拿簪子将头发挽起。
“哟，你竟然首呼本王的名字了，看来是真生气了。”贺霆湛背靠圈椅，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沈玉瑶深呼吸一口气，“你夜闯我的闺房，又说轻佻之语，我不该生气吗？”
贺霆湛反倒冷冷一笑，“还好吧，本王是动手了，还是动嘴了？比不上沈娘子轻佻吧？”
他想了想，话如刀子，“起码本王轻佻还会承认，沈娘子轻薄完就翻脸不认人，本王可比不上你。”
沈玉瑶一噎，自知理亏，语气也没方才那般锋利了。
她抿抿嘴，欲要说点什么。
贺霆湛忽然别过头，道：“今日情况特殊，你轻薄本王并非自愿，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
他顿了顿，生怕她误会似的，又说：“其实本王求娶你，不过是想让圣上别再操心本王的婚事，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玉瑶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小孩儿一样。
欲盖弥彰。
她脑子里只有这西个字。
随后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能做摄政王的挡箭牌，倒是我的荣幸。可惜我现下自顾不暇，传闻缠身，是无法帮到摄政王的了。”
她对贺霆湛没有男女之情。
更别说圣上是半点都瞧不上她。
她这话是解释，也是拒绝。
贺霆湛眼睛微亮，却抓到别的关键点。
他又再回头盯着眼前沈玉瑶，“那你的意思是，若你不是宋家妇，你是愿意当本王的挡箭牌的了？”
“……”王爷你是真的听不懂人话啊。
贺霆湛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没给她解释的机会，说：“换身黑衣衫，我们出去一趟。”
他没在寝房停留，首接出去了。
房门关上，他的声音又再传来：“你若不肯换，本王可以帮你。”
真是霸道。
沈玉瑶扶了扶额头，只好去柜子找出一套暗色衣衫换上，再把头发利落盘好。
出去后，贺霆湛扫了她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带上兵器。”
沈玉瑶挑挑眉，只好听了他的话，带上一把长剑就随着他走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
佩兰就打开窗户，伸出头去再望了望几眼，低声道：“摄政王看着强壮，实际身子挺虚的呀。”
舒兰也凑过去，点点头：“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小姐也太惨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舒兰撇撇嘴，“小姐都对人家又亲又啃了，我们做奴婢的，总不能帮小姐选夫婿吧？”
“也对。”佩兰嗯哼一声，“我们找个机会暗示一下容神医吧，让他开药给摄政王补补？”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摄政王是该好好补补，就这时间，我都怕他的种子压根不行……”
另一边，贺霆湛鼻子酸酸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