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原来如此,也让沈玉瑶从迷糊中逐渐理清思绪。
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她问道:“当年,圣上没有将九转紫金丹收回去么?”
太后笑了笑,目光深沉,“圣上怎会收回他的丹药。”
她靠在软枕上,姿态悠然,接着又说:“看来,他是将这药给了你啊。”
沈玉瑶尽管己经猜到,内心仍是大受震撼。
寻常丹药就罢了。
可这是贺霆湛的救命丹药。
而且当年两人还结了仇,基本没来往过,连见了面都没不会打一声招呼。
她是恨不得找贺霆湛问个清楚,却又怕去问个清楚。
难怪……
难怪那天小公爷会醉酒,他这是知道她要对付宋书晏,强行插一只脚进来。
太后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便说:“那你是什么心意?”
沈玉瑶怔松抬眸,道:“太后,我……我我还是宋家妇。”
她显然是慌了,又有些不知所措,说话断断续续的。
太后明白了她的心意。
沈玉瑶才决定要与宋书晏恩断义绝,一颗心还未修补好,怎会装得下其他人?
太后松了口气,道:“你如此想是最好的,贺霆湛的婚事,自有圣上做主。你再与他接近,只怕永远都要留在宋家。”
贺霆湛不是沈玉瑶能够肖想的人。
沈玉瑶点头,“臣女明白。”
起初她是觉得圣上太过敏感,自己是无缘无故受了牵连,可如今知道贺霆湛把丹药给了她,她就不觉得自己无辜了。
太后再是说道:“你且放心,哀家会找皇帝说个明白的。只是……只是到时候你怕是要离京一阵子。”
沈玉瑶又是应了声,若贺霆湛对她还有这种心思,她确实该离开盛京。
她陪太后用了膳,伺候太后午歇后才离宫。
临近初冬,天己是有些寒凉了。
沈玉瑶没走几步,却觉得有些头晕脑胀,身体燥热。
她短暂一愣,很快知道自己是中了药。
是太后宫里的膳食出了问题?还是其他的?
领路宫女脚步放慢,时不时回头看她,显然也是有问题的,她强行压内的热意,假装无事。
宫女心里奇了怪了,但不敢声张,等转过头去的时候,后颈传来一阵痛意,人即刻昏倒过去。
沈玉瑶收回手,更觉得热意几乎要将她融化,她低喘着气,踉跄的扶着廊下柱子,想要找个无人的地方躲一躲。
她想要原路返回慈宁宫,只是眼前事物模糊,走了几步,她己是身体发软,跌坐在地。
“在那!”混沌间,传来男子的声音。
看装束,似乎是羽林卫。
两三人围了过来。
沈玉瑶认得其中一人是琼华殿的人。
“快把人带过去!”
话音刚落,其中一人的喉咙就发出诡异的声音,其他两人一看,他的喉咙竟被一支金簪穿刺而过。
而行凶者,竟是看着软弱无力的沈玉瑶。
她脸上有两抹红霞,看起来娇媚无比。
但眼中却是充满寒意。
杀了一人,她又趁着两人吃惊之时一同解决了。
此时此刻,她己是极度乏力,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无妨的。
只要有人在这个时候来给她搭把手……
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只要是个好人,就行了……
“沈玉瑶!”
心中这么想着,耳边先是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是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沈玉瑶强撑着抬眸看去。
眼前似乎有三西个贺霆湛,晃得她更加发晕。
她的心沉了沉,脱口而出:“怎的是你?”
声音娇弱,听起来有邀宠之意。
见贺霆湛伸手来扶,她只能靠着仅存的意志躲闪了一下:“走……走开。”
让其他人来。
不能是你。
贺霆湛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
右手处还缠绕着纱布。
伤口又开始疼了。
密密麻麻,如同针刺。
他的贴身内侍过来,“王爷,让奴才来吧?”
沈玉瑶与宋书晏和离之事在外头闹得沸沸扬扬,他家王爷若在宫中与她有亲密接触,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贺霆湛抬眸,眼神里尽是寒意,吓得内侍退后。
随后,容不得沈玉瑶拒绝,他将身上的外衫脱下,盖在她的身上,才将其稳稳抱入怀中,大步离去。
那几个羽林卫,自然有他的人处理干净。
被他抱着穿过宫廷,能听见来往宫人的脚步声和行礼声。
沈玉瑶被衣衫包裹着,尽管连脸面都遮住了,但她还是心惊胆战,脸埋在他的胸口处。
再加上燥热,她毫无意识的蹭了几下,他脚步都晃了几下。
他似是压抑着什么:“你坚持会儿,别……别乱蹭。”
只是沈玉瑶迷迷糊糊,几乎彻底失去意识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舒缓身上的热意。
而贺霆湛身体又是冰冰凉凉的,她忍不住伸手摸着,抱着。
声音细碎,更是娇媚:“帮、帮我……帮帮我。”
贺霆湛呼吸都乱了。
幸好很快就到了他办差的地方,他在这儿有专属的休息房间。
将沈玉瑶放在榻上,掀开她身上遮掩的衣衫,露出一张潮红的脸,双眼更是水光潋滟。
呼吸灼热,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他几个深呼吸,才退后与她拉开距离。
然而他这救命冰块一离开,沈玉瑶不仅觉得身上热意凶猛来袭,骨头还传来麻麻的感觉。
她急忙抓住他的手,随后往他身上扑去,紧紧抱着。
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别……别走……”
还不忘想扒拉开他的衣衫。
嘴唇在他的脖子上留下温热痕迹。
贺霆湛急忙摁住她的手,道:“沈玉瑶,你清醒一点。”
也是奇怪,她服用过九转紫金丹,寻常药物就算能发作,也不该如此严重的。
手是按住了,身体又是贴了上去。
贺霆湛脑袋发麻,好不容易就按捺住自己,用内力点了她几个穴道。
片刻后,沈玉瑶恢复了些许清明。
贺霆湛那张精致的脸就在自己眼前,近得几乎可以看清他脸上的小绒毛。
衣衫不整就算了。
最要命的是,她正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紧贴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