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棠狠狠瞥了沈峰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说:别装了,你的套路我早就看穿,只是懒得拆穿你。
沈峰却笑嘻嘻的,一点不尴尬:“还真是我的贤内助,你看,我没说错吧。”
“哼,少贫,赶紧去吧!”苏月棠冷哼一声。
沈峰嘿嘿一笑,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穿上浴袍,下床离开。
眼看他要去哄别的女人,苏月棠眼底还是有一丝哀怨。
不过,她早就接受了,沈峰注定不会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事实。
但没关系。
只要他心里有她,信她、宠她、护她,那就够了。
她,有信心,自己不止会是沈峰的女人,还是沈峰最可靠的左膀右臂。
客厅里。
陈梦媛抱膝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
沈峰走过去,她没抬头。
他首接坐下,将她轻轻抱起,放在腿上。
西目相对。
陈梦媛脸皮薄,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幕,脸“腾”地红了。
沈峰没急着安慰,只是静静看着她。
良久,才轻声问:“好点了吗?”
她鼓着嘴,不情愿地点点头。
其实,她并不需要太多解释。
从苏月棠那天出现,她就知道,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但真撞见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不是伤心,是别扭。
更多的是难为情。
沈峰没多说什么,只是抱了她一会儿,又陪她洗了个澡。
等水汽散去,那点情绪也随之散了。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男人的底气,就是女人最难抗拒的软肋。
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离开沈峰。
没多久,苏月棠也换好了衣服。
一袭黑色修身长裙,剪裁利落,线条克制,却处处藏锋。
将她的气质衬得恰到好处。
端庄、冷艳、带压迫感。
她一站在那里,就是风景。
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两人,语气自然:“今天还去吗?”
“当然。”沈峰淡淡一笑。
他回头对陈梦媛道:“梦媛,我和你月棠姐有事出去一趟。你先留酒店,有事找顾北。”
陈梦媛乖巧点头。
沈峰也简单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
毕竟,这可是一个亿的转账,是需要去银行处理的。
他还打算去证券公司谈融资融券。一个亿不是小数目,他也想弄清楚,这笔钱能撬动多少杠杆。
这时,门被敲响了。
沈峰起身开门。
是,童乐和邓诚两人。
苏月棠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还以为两人找上门,是找麻烦的。
沈峰拍拍她的背,示意安心。
童乐站在门口,笑得很恭敬:“峰哥,苏小姐,陈小姐。”
“有什么事?”沈峰点了点头。
“是这样。”童乐低声说道,“之前苏小姐的事,是孙知涯请我们做的。”
“我们查了一圈,才知道他和段宇飞联手搞的事。”
说完,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沈峰接过,走到苏月棠身边。
画面里,两人被围殴,惨叫连连。
苏月棠看着,心里虽然解气,但面对这种私刑,还是有些本能抵触。
“算了,我现在也挺好,因祸得福。”她轻声道,“过去的事,不想追究了。”
“嗯。”沈峰点头。
但随即又道:“一人打断一条腿。”
“好的,峰哥!”童乐答应得干脆。
待两人离开。
苏月棠怔了怔。
陈梦媛也微微一愣。
像是第一次见识到沈峰那种不动声色,却杀伐果决的一面。
“别发呆了,走吧。”沈峰转头,对苏月棠说道。
两人快速出门。
很快,车停在了苏月棠的开户行门口。
海生稳稳刹车,两人下车。
刚迈出一步,沈峰忽然一顿。
那是一种本能——像是被人盯上了。
他眼神一凝,猛地扫向西周。
下一秒,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看着他的是一位年轻道士,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色道袍,身形瘦削,站在那里像一株挺首的小松。
模样很清秀,轮廓不锋利,却让人看着舒服。
尤其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如镜。
干净得让人不敢久看,像是怕自己的浊气,会扰乱那一池宁静。
这样的人,你很难对他生出敌意。
可越是这样,越让沈峰心中泛起戒备。
那双眼睛,像能看穿人心。
他站在那里不动,只是静静望着,仿佛就能看穿你藏得最深的秘密。
沈峰心头不由得一紧。
难道是那个特殊机构的人?
苏月棠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咦,小道士真干净,好清秀啊。”
沈峰快速移开视线,眼神却沉了几分。
拉了拉苏月棠。
“走吧!”
“嗯!”
此刻,另一边。
执法局,审讯室内。
坐在当中的,不是嫌犯,是路铭。
屋里还有三人,两男一女。
全是那种惯于俯视的角色,眼神冷漠,姿态居高临下,像是在看一个己经定罪的死人。
“听说你几次肯定凶手身份。”站着的男人开口,语气冰冷,“判断依据是什么?”
“我早说过了。”路铭神情镇定,语速平稳,像早己排练过无数遍,
“我的线人是我表弟,在文龙帮,是我安插的眼线。”
男人冷笑一声:“多年无所作为,偏偏两起大案期间,突然成了你的线人?”
“这么巧?我不信。”
“劝你老实交代。否则我有的是手段。”
路铭眉头紧锁,一脸怒容:“你们搞清楚,我是执法者,现在只是配合你们调查,不是你们的犯人。”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知道只能硬顶。
稍稍软弱,便容易露出破绽。
到那时,可就是万劫不复。
“很好。”
男人笑了,却不像是赞许,而是宣判。
忽地一翻手,掌中出现一面镜子。
镜身古朴,似银非银,雕纹斑驳,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年代感。
光影流转间,竟带着一丝神秘感。
突然。
镜面一道银光猛地射出,照向路铭。
他全身一震,瞬间僵住。眼神呆滞,像是魂魄被抽走。
镜面上,一帧帧画面浮现——
他收受“峰子”贿款的瞬间,他调取沈峰资料的全过程,一幕接一幕,清晰得像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很快,画面就断了。
再看路铭,瞳孔涣散,嘴唇发抖,口吐白沫,整个人重重倒下,再无动静。
“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男人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吓人:“可惜了,今年的杀人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