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灵灵一愣，飞快的反应了过来，一拳砸在烛洺赫胸前。
“你装醉？”
烛洺赫低头看着她，笑得眉眼生光：“没有啊，我是真喝醉了。”
“灵儿光明正大的承认了我们俩的关系，这么大的事，能不喝醉吗？”
“你……你简直无耻。”
“嗯，但只对灵儿无耻。”
月色如银，雪地无声，烛龙抱着他心爱的姑娘，踏雪归眠。
寝殿中的烛火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灭了去，只留下了一片黑暗。
整个云蛇宫在夜色里安睡着，唯有这两人，在黑夜中沸腾着无声的甜意，编织着一场刚刚开始的梦，悠长又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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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托了单灵灵那几位嘴不严的徒弟的“鼎力宣传”，腾蛇族上上下下很快就知道了一件大事。
族长的相好，正是她的小九徒弟。
腾蛇三老从一开始的瞠目结舌，到后来的默默接受，再到半年来见怪不怪，老人家们的心理变化堪比凡人飞升。
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蝉鸣热烈，单灵灵懒洋洋地躲在寝殿乘凉，手搭凉椅，脑袋枕着靠枕，活像一只在夏日里避暑的猫。
烛洺赫坐在她脚边，一边批阅族中折子，一边熟练地剥着一颗颗冰镇葡萄，动作温柔又自然，明显是早就习以为常。
正吃得欢，一道响亮的嗓音炸进屋里。
“灵儿！”
陆执明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手叉着腰，胡子一翘一翘地颤。
“陆爷爷？”单灵灵嚼着葡萄，口齿不清，一脸懵，“咋啦？”
“你这丫头！”陆执明指着她，又瞥一眼坐在她脚边的小九，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差点气得跳脚。
“小九，你可别这么惯着她了！这丫头懒得跟条泥鳅一样，一天不动弹，成何体统！”
“这不是……太热了嘛。”单灵灵打了个哈欠，心安理得地缩了缩肩，“日头这么大，族中事务又有几位爷爷撑着，我也就不添乱了。”
“小九和牧之也在帮忙呀。”
陆执明额角跳了跳，正要发作，烛洺赫却不疾不徐地笑了笑，剥好的葡萄送到单灵灵唇边，哄着她张嘴吃掉，柔声说道。
“师父不是懒，是太累了，前些年我不在，师父累得够呛，这几年总得歇歇。”
陆执明：“……”
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他终于再也憋不住了，气得拍了拍大腿，语速飞快。
“你俩这样扭扭捏捏的，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拖？”单灵灵一头雾水，“拖什么？”
“成亲啊！”陆执明一本正经的吼着，“早成早踏实！”
单灵灵一噎，差点被葡萄呛住：“咳、咳咳咳……成啥亲？”
“成亲！”陆执明吹胡子瞪眼，“小九来腾蛇族时间也不短了！你总得给人家名分吧！”
单灵灵只觉得葡萄卡在了嗓子眼里，咳都咳不出来。
烛洺赫倒是镇定如常，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还抬头看向陆执明，笑意温和：“陆老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般着急。”
“我就是看你们一点都不急！”
陆执明一瞪眼，语气里带着火气。
“族中长老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你们这点儿事拖拖拉拉的，都快赶上你祖上那一辈的节奏了！”
“是你自己想喝喜酒吧……”单灵灵终于顺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偏偏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了陆执明耳朵里。
“是是是，是老朽急！”
陆执明哼了一声，甩了甩袍袖，毫不客气地在她面前坐下，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长辈说教的架势。
“你爹娘走得早，没人教你这些事，老朽总得替他们把这点道理讲清楚。”
“你是腾蛇族的族长，不管你相好是谁，哪怕不是小九，你也得有个样子，不能不负责任。”
“该成亲就得成亲，不能拖拖拉拉，儿戏一样。”
“你要是一直拖着不办正事，让小九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分，他出去以后，别人该怎么议论他？你叫他脸往哪搁？”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声情并茂，单灵灵一开始还有些心虚，后来越听越羞，一张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我、我也没说不成啊……”她不直气不壮，“我们俩这不才在一起吗？”
“才在一起？”陆执明瞪她一眼，“这都大半年了！”
说罢，陆执明又转头看向烛洺赫，语气顿时缓了下来。
“小九啊，你别怪我这个老家伙啰嗦，你要是真心实意待灵儿，就早些同她成了亲，也省得她总藏着掖着。”
烛洺赫放下手里的葡萄皮，对着老人抱拳，态度一贯恭敬温和：“陆老说得极是。”
“但是，成亲一事确实急不得，事关师父终身大事，总得让师父考虑清楚。”
言外之意，都等单灵灵做决定。
陆执明哑了哑，这么多年，烛洺赫的性子他也知道，劝是劝不动的，既然他把选择权完全交到单灵灵手里，那就只能催催对这种事情完全不上心的小族长了。
“哼！”
想了半天，陆执明哼了一声，指着单灵灵说：“你们年轻人愿意折腾就折腾，反正老头子我话放这了！”
“这个月你们俩不定下来，下个月初一我就自己拿族谱翻日子，自己贴红榜！”
单灵灵两眼一黑又一黑：“不是，陆爷爷，我……”
“要是你就拖着不定下来，那我就亲自来压着你们成亲！腾蛇族的脸面不能丢！”
烛洺赫忍着笑，凑到单灵灵耳边，提醒了她一句。
“灵儿，恐怕你得帮陆老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不然，咱们俩恐怕真要被他按头拜堂。”
单灵灵哀叹了一声，终于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她走到陆执明面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陆爷爷，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
陆执明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不搭理她。
“陆爷爷，前些日子，我和小九商量了一下，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单灵灵赶紧对烛洺赫招了招手，让他把那个匣子拿出来。
“我给仇爷爷和欧阳爷爷都送了，这几不在，就想着等你回来了给你。”
“你看看，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