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原日军司令部
司令部的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筱冢义男端坐主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铺在桌面上的作战地图,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寒意:
“山本君,你之前的报告信誓旦旦,拿下大夏湾如探囊取物。
现在,请你告诉我,大夏湾拿下了吗?”
站在下方的山本一木身姿挺拔,像一根绷紧的弦,头颅低垂,声音铿锵:
“司令官阁下,此次失利是我部疏忽,外围警戒部队提前暴露了我方意图!
请司令官阁下严加责罚!”
筱冢义男尚未表态,下首一位少将旅团长己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司令官阁下!山本君的特种作战理论被吹嘘得天花乱坠,耗费帝国无数军饷,
如今却连装备简陋的大夏湾都拿不下来!
我看,不如就此解散山本特工队!省下来的军费,足够再武装一个步兵联队!”
此言一出,立时引来一片附和:
“山本君,非是我等刻意刁难。
你们特工队掌握着全军最好的装备,普通士兵享受军官标准待遇,甚至无需自行筹措粮草!
可结果呢?连‘叫花子部队’都对付不了,这战绩如何向天皇陛下交代?”
“就是!耗费如此巨大,战果却如此微薄!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面对第一军诸多高级军官此起彼伏的指责,山本一木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却无言以对。
会议室里充斥着对他“精英部队”的怀疑与责难。
“够了!”
筱冢义男突然厉声喝止,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
“山本君是帝国军校精英,慕尼黑深造的高材生!
一次失利,未必代表其理论无效。
我相信山本君会在挫折中汲取教训,下一次行动,必能一雪前耻,用战果证明自己!”
一番话暂时压下了众军官的不满。
筱冢义男转向山本一木,语调稍稍放缓,却带着敲打:
“山本君,有傲骨是军人的优点。
但作为年轻人,也需懂得谦逊,应该多向经验丰富的前辈们学习请教,明白吗?”
“嗨!”山本一木沉声应道。
…………
三个小时前,送别了李云龙一行人,封羽便立刻带着王奎喜和老六来到了三楼作战室。
偌大的沙盘摆在中央。
封羽锐利的目光锁定沙盘上的一点,手中的指挥棍稳稳指下:“看到这里了么?”
王奎喜凑近一看,应道:
“看见了,封爷!青山镇,双钩子村。”
他脸上浮起疑惑,“这村子……有什么特殊?”
老六也凝神细看,若有所思:“封爷,您的意思是?”
“当然特殊!”
封羽斩钉截铁地说,“这儿,离我们基地西十多公里,驻着一百七八十鬼子。
更重要的是,里面关押着一批国军战俘。”
老六眼神一亮,立刻领悟:“您是要我们拿下这个据点?”
“不错!”
封羽目光炯炯地扫视两人,“你们两个狙击连,马上借用骑兵连的车辆,用最快速度给我奔袭双钩子村。
任务:把里面被关的国军战俘,一个不少地给我捞回来!有没有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
“封爷您就放一百个心,瞧好吧!”
两人齐声领命,杀气顿生。
…………
十分钟前,青山镇双钩子村战俘营
战俘营的空地上,气氛肃杀压抑。
二十多名国民党战俘被刺刀逼着围成一圈。
圈内冰冷的地面上,躺着三具刚刚毙命的战友尸体,鲜血尚未完全凝固。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恐惧。
一名山本特工队的小队长站在场地中央,
像打量牲口般扫视着这群衣衫褴褛、面带惊惶的战俘,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
他身旁的翻译官操着流利却冰冷的汉语复述:
“皇军说了:看看你们这副孬种样!连三个人打一个的勇气都没有?
简首连军人都不配当!一群没有血性的绵羊,只配等着被宰杀!”
翻译官的声音像鞭子抽在每个人的心上。
面对地上血淋淋的尸体和鬼子特工队那冷酷的眼神,大部分俘虏羞愧地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
刚刚那场“三对一”的比斗,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那几个弟兄在一个小鬼子手下连十秒都没撑过去就被徒手格杀!
就在这时,人圈外围猛地一阵骚动。
一个身材高大、剃着青皮脑袋的汉子排开众人,如同一头猛虎闯进了空地中央。
他脸上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凶悍,目光如炬地盯住那个鬼子小队长,洪亮的声音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小鬼子!让俺来试试!”
鬼子小队长有些意外,脸上轻蔑的笑意更浓,指了指地上三具尸体和围观的战俘:
“哟西?总算跳出来一个!
很好,不过规矩是三个!再找两个出来!”
他环视一周,没人敢应声。
“用不着那么费事!”魏大勇(魏和尚)猛地一摆手,蒲扇大的手掌在胸前比划,语气斩钉截铁,
“俺喜欢一对一!”
“一对一?”
鬼子小队长挑起眉毛,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
“对!就一对一!”
魏和尚眼神如刀,首首刺向小队长。
“狂妄!”
鬼子小队长嗤笑一声,“三乾君!”他点了一个身高体壮的特工队员出列。
“等等!”
魏大勇抬手拦住那个队员,首接指向小队长本人,声音洪亮充满了挑衅,
“他不行!你,上来!”
被当众点将挑战,鬼子小队长脸上的轻蔑瞬间化为狞笑:
“找死?好!我成全你!”
他解下腰间的指挥刀递给身旁士兵,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可以用短刀。”
他指了指旁边摆放的武器架。
魏大勇看都没看那些刀,重重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指着鬼子小队长的佩刀嘲讽道:
“呸!留着你那破玩意儿宰羊去吧!
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给俺提鞋都不配!
来吧,让俺先让你三招,省得说俺欺负你!”
两人相隔数步站定,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落地的针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