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找我谈什么?”
周蜜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
那人的气度和行为举止……她本想着最多是某个单位或者公司的领导,只是这人竟然让驻鲸酒店的经理过来给自己谈话,那他的身份……
“小魏说你可能有些误会,他本来想叫你过去,徐市长要问你一些话,却被你误会了。一会儿徐市长过来,有什么疑惑,你可以问他们。”
梁璐说着话,眼神忍不住打量周蜜。
“徐市长?”
周蜜有些愣怔。
她没想到那人,那徐有恒的哥哥竟然是市长。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们云城的市长好像就是姓徐,叫徐什么恒的,电视、报纸上都有他的消息。
不过她只是办事处的一个小职员,先前并不太关注那些。
想想也是,徐有恒能开那么大的酒店,很多地方都有连锁,他毕恭毕敬的哥哥自然也……
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只是自己竟然跟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周蜜这会儿觉得自己的脚指头能抠出三室一厅。
“周女士?你愿意谈谈吗?”
梁璐再次看向周蜜。
“嗯,好……好吧!”
周蜜只能结结巴巴说道。
对方这么高的身份,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担心自己往外泄露某些隐私吧。
想到这里,周蜜倒是放下心来,他不想泄露隐私,隐瞒先前的事儿,她比他更想隐瞒。
“那好,你先等着,我去跟领导汇报。”
梁璐离开,周蜜坐在一侧椅子上忐忑等待。
……
“徐市,这边!”
周蜜刚坐了片刻,外面传来轻声说话声,然后是门响动的声音。
周蜜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们先出去吧!”
是男声低沉的声音。
很快有脚步声离开和关门的声音。
周蜜心中七上八下,低着头不敢看来人,只看到有双大脚鞋子朝她走近,走到她前方的沙发处坐下。
“坐吧!”
半晌,男人低声道。
周蜜摸索着座位坐下。
“你来上京做什么?”
沉默片刻后,男人开口问道。
周蜜惊觉,自己来上京,刚好跟这男人住一个酒店,莫非他以为自己是贴着他来的?
这也太自大了吧?
自己先前不是跟他说过了吗?她认错了人,以为那人是徐有恒,还有自己先前心仪的对象也是徐有恒,看来他似乎是不信的。
也是的,年纪看着不算大,己经坐上了市长的位置,长相身材都不错,身边应该有不少追随者,自恋在所难免。
这么年轻,看起来比电视或者报纸上看着更年轻,虽然他似乎故意往成熟里打扮。
他到底多大年纪?
想到这里,周蜜不自觉抬头,却发现那男人正灼灼盯着自己,满眼审视。
“自然是旅游的,你不会觉得……”
周蜜瞬间忘掉了杂七杂八的想法。
“你不会觉得我是为了跟着你的吗?我发誓对你没有一点点想法,先前只是一场意外,我真的是过来旅游的,单位给我放了假,刚好我想来上京,就首接过来了,不信,你可以去我们单位调查。”
他审视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舒服,首接辩驳道。
“你那天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停顿片刻,他突然问道。
本刻意遗忘的情景瞬间又钻入脑海,还在这男人的注视下,周蜜的脸色瞬间涨红。
“是……是的。所以说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们都忘了吧,你放心,我不会说不出的,我们就当是不认识。
还有……还有我保证我以后也不会跟你弟弟联系了。”
周蜜看向徐忠恒。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于锐利,对视片刻,匆忙低下头。
这人的身份,他们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应该就是丑闻,还有他可能有妻子和孩子,一旦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估计对他声誉和政途都会有影响,他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吧?
周蜜不想被针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对方相信她口风很严。
“你能做到,其他人呢?”
徐有恒看向周蜜的目光有些玩味。
她急于跟自己划清关系,但先前却故意接近他弟弟徐有恒,这不符合常理。
如果她是那样的女人,自己如今的身份,她不应该是急着攀附过来吗?
“其他人?”
“给你下药的人。”
徐忠恒提醒道。
周蜜想起那天的黄建军还有罗美娟。
虽然那天她歇斯底里的发疯,看似吓到黄建军,其实她何尝不是无奈之举,甚至可以说是最后一张牌。
说是大不了工作不要了,离开云城。
但那也是最后没办法的无奈之举,如今的公务职位考试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仅仅是有能力,还有运气加持。
周蜜不敢保证自己在云城考上,也能在别的城市考上。
纵然她还算年轻,有手有脚,饿不死,但人谁不想有个安定的工作,过有保障的生活呢!
相比较一般的女孩子,周蜜更需要这份工作。
别人即使多子女家庭的女孩子,至少有父母亲人有后路,她周蜜有什么呢?
周老头走了,老家的房子也没了,她跟着周老头在城里打工收破烂近二十年,也不曾有个自己的家,对家的渴望,没有人比周蜜更强烈。
考上云城公职,畅享以后扎根云城生活,他们父女的那种兴奋和高兴,成为周蜜最美好的回忆。
只是倒霉的事情接下来是一件接一件!
周老头临走的时候,她答应他会在云城好好的安家生活……
如果不是实在没法待下去,周蜜不想离开云城。
这是她第一个真正扎根的城市,是她真正意义的故乡。
外面的世界也许很好,也许走出去会有更美好的未来,但那种美好自由也伴随着未知。
谁也不能保证到新的陌生的城市环境,能找到适合的工作,能安家下来,能融入那些新的环境,新的关系。
那种对未知不确定性的恐惧,会让人无法呼吸,就像溺水的人想要回到岸上一样慌张。
人怎么能不害怕不确定性呢?
在没有坐标系的地方,给自己找个定点,构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独立世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如果这人能解决那些难题,是不是她就不用再考虑抛弃眼下的一切,做别的打算呢?
“给我说说,是什么人给你下的药?为什么针对你?”
他的眼神锐利,但说出的话却似乎带着谆谆游说,一点点卸下她身上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