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如一只折翼的孤鸟,驾驶着皇太子的飞船,仓皇逃离那弥漫着血腥与争斗的凹凸大赛。
他心中清楚,自己的时间宛如沙漏中即将流尽的细沙,所剩无几。
此刻,他的脑海中唯有一个执念——见到帕洛斯。
飞船朝着厄流区飞驰而去,时光在煎熬中缓缓流逝,整整十天过去了。
那获取安抚源能的期限,早过去。
米歇尔单手紧握着方向盘,仿佛握住最后一丝希望。
另一只手死死地揪住心口,似要将那蚀骨的疼痛生生遏制。
他脸色宛如冬日里被霜雪侵袭的残叶,苍白而憔悴。
额头冷汗如豆,颗颗滚落,浸湿了他的发丝;嘴唇不住地颤抖,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绝望。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即将在痛苦的风暴中轰然崩塌。
雷达屏幕上,闪烁的红点如鬼魅的眼睛,那是凹凸大赛的执法机械人,如一群贪婪的饿狼,紧紧跟随着飞船。
米歇尔咬了咬牙。
他果断地按下飞船自爆按钮,刹那间,飞船如一颗燃烧殆尽的流星,在宇宙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芒。
就在飞船爆炸的瞬间,米歇尔施展元力技能,如一道幻影般遁入镜空间,定点在最近的荒芜星球平地。
这己是他元力所能抵达的最远之地,仿佛命运的丝线,在此刻被无情地扯到了尽头。
米歇尔从镜子中蹒跚走出,身体摇摇欲坠。
他伸出手,无力地扶住石壁,缓缓靠着坐下,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星球上回荡。
他的手中,镜刃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最后的办法。
自己剖开胸膛,用元力护住心脉,取出那罪恶的控制环。
没有麻药,每一刀都如利箭穿心,他只能在清醒的剧痛中,与命运殊死搏斗。
一旦昏睡过去,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
米歇尔望着镜刃,那镜刃中倒映着他融金色的眼睛,宛如两盏即将熄灭的烛火,闪烁着最后的微光。
在这死寂的暗夜中,刀割开血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吟。
米歇尔的喘息声,仿佛是灵魂在痛苦深渊中的哀嚎。
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割在他的血肉上,也割在他的灵魂上。
他疼到抽搐,每一根神经都在烈火中燃烧,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中痉挛。
血液如潺潺的溪流,顺着他的身躯从胸口流下,在荒芜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血泊,宛如一朵盛开在绝望中的血色花朵。
他在破碎中挣扎,在痛苦中坚守,只为那遥不可及的希望——帕洛斯。
可惜,他终究没能熬过这一劫。
手中的力气如细沙般从指缝间不断流逝,颤抖的双手再也难以握住那镜刃。
“哐当”一声,镜刃坠地,似是他生命乐章中最后一记沉重的休止符,而后便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了无踪迹。
失血过多的他,只觉寒意如鬼魅般缠上全身,困意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虚弱地喃喃着,声音似风中残叶般微弱:
“对不起……帕洛斯,是我食言了……”
就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之际,一个身影在他模糊的视线中缓缓浮现。
那人周身弥漫着腐朽且阴森的黑暗气息,如浓稠的墨汁,浑身上下散发的黑气,似是从无尽深渊中蔓延而出的绝望。
“你……想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