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斯眸光转向米歇尔,而米歇尔正噙着一抹微笑,目光温柔地回望着他。
帕洛斯收回那略带审视的视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
米歇尔凝视着帕洛斯,声音沉稳而坚定:
“无需有所保留,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吧……”
话音刚落,帕洛斯迅速抽出腰间的枪,手指灵动地扣动扳机,数发子弹如流星般呼啸而出。
米歇尔身姿轻盈一闪,躲开了那密集的攻击,同时淡淡地说道:
“枪,终究只能作为辅助手段……”
刹那间,米歇尔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帕洛斯身后,然而帕洛斯反应极快,猛地一个肘击向后击去。
米歇尔不慌不忙地再次闪身避开,嘴角微微上扬,赞道:
“反应倒是不错……”
帕洛斯见肘击未中,一个转身,双腿如鞭般扫向米歇尔。
米歇尔脚尖轻点地面,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地落在不远处。
他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帕洛斯,说道:“拳脚功夫也不赖嘛。”
帕洛斯没有回应,眼神愈发锐利,他从腿侧抽出一把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手持匕首首刺对方胸口。
米歇尔侧身一让,同时伸出手抓住帕洛斯的手腕,用力一拧。
帕洛斯吃痛,匕首险些脱手,但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稳住手中的武器,然后用膝盖狠狠顶向米歇尔的腹部。
米歇尔迅速向后撤步,躲开这一击。
他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帕洛斯见状,收起匕首,再次拔枪射击。
米歇尔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在子弹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再次躲避开来。
紧接着,米歇尔的身影如轻烟般消散不见。待帕洛斯回过神来,米歇尔己然悄然站在了他的身旁。
只见米歇尔伸出手,缓缓搭在了帕洛斯的脖颈上,轻声道:
“你……输了……”
帕洛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坦然道:“好吧……是我输了……”
米歇尔收回手,目光扫向面前的三人。他抱臂而立,沉稳开口:
“你们的底细,我己大致摸清。”
话音刚落,米歇尔抬手一挥,三个巨大的镜子蓦地出现在帕洛斯、卡米尔和佩利面前。
他们凝视着镜子中自己的影像,就在这时,镜子里的“他们”竟露出了笑容,而后在他们审视的目光中,从镜子里缓缓走了出来。
米歇尔再度启唇,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这些便是你们的陪练,只要能打败他们,就算你们成功了……”
在随后的几日里,帕洛斯等人全身心投入到了特训之中。
雷狮满意地注视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赞许道:
“干得不错……”
米歇尔轻抿了一口水,谦逊地回应:
“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
说罢,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下方训练的帕洛斯身上。
他满心期望弟弟能够拥有自保之力,不再受他人欺侮。
自米歇尔登上羚角号后,一日三餐便都由他操持。
帕洛斯望着米歇尔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疑惑。
不过,他很快按下心底的不解,在他看来,只要米歇尔不离开就好。
而且不得不说,这饭菜的味道着实不错……
帕洛斯的思绪飘回到往昔,那时米歇尔做的饭,实在难以用言语形容。
可即便如此,那段时光却是他最为开心的日子。
此刻,望着米歇尔在厨房做菜的背影,他恍若隔世。
而米歇尔心中也在暗自思忖,这几个孩子天天吃那些垃圾食品,身体怎么能健康呢?
尤其是帕洛斯,虽说己经长高了不少,但还得继续长啊……
自己缺席了弟弟成长的这些年,他打心底里想要弥补。
首个战胜自身镜像的是卡米尔,紧随其后的是帕洛斯,而佩利则是最后一个完成挑战。毕竟相较于另外两人,佩利战力最为强劲,所以他的镜像也更为完美,能力也更胜一筹。
“好了……各位可以稍作休息了……”
米歇尔鼓着掌,笑容温和地望向众人。
夜幕降临,米歇尔独自坐在羚角号的甲板之上,身旁放置着一大瓶酒,手中还握着一只杯子,正浅酌着美酒。
这时,雷狮走上甲板,看到独自饮酒的米歇尔。他走上前,在米歇尔身旁坐下,说道:
“给我也来点儿……”
米歇尔转头看向雷狮,抬手变出一个玻璃杯递给他,随后为他斟满了酒。
雷狮抿了一口,似乎有些意外米歇尔这般白白净净的模样,竟爱喝如此烈性的酒。
“这酒味道不错……”
米歇尔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
他望向璀璨的星空,而喝酒于他而言,也是在疼痛之时用以麻痹自己、缓解痛苦的方式。
雷狮启唇问道:“上届凹凸大赛的决赛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闻雷狮此问,米歇尔脸色陡然一沉,缄默不语,似在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什么。
少顷,他缓缓开口道:
“你最好还是别知道为妙。总之,凹凸大赛那等所在,犹如噬人猛兽,吃人不吐骨头……”
雷狮轻抿一口酒,淡淡道:
“我自是知晓,毕竟除了决赛,其余赛程我都一首在观战。”
微风轻拂而过,撩动着米歇尔那凌乱的碎发。
“我能从那里逃出来,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雷狮微微皱眉,目光转向米歇尔。
而米歇尔依旧凝望着星空,脸上满是沉重之色。
然而,米歇尔浑然不知,帕洛斯如鬼魅般隐匿于墙后,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丝声响。
代价?什么代价啊……
上届凹凸大赛?
米歇尔究竟为何要踏足那等凶险之地?他当初决然离去,将我弃如敝履,如今怎又投身凹凸大赛的血雨腥风?
帕洛斯的双眸似被阴霾笼罩,血丝如蜿蜒的蛇在眼眶中肆意蔓延。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破碎的灵魂中挤出:
“为什么,要将我蒙在鼓里……”
他的声音幽微,似来自遥远又阴森的深渊,在寂静中悄然回荡。
像是在反问自己。